惨遭校园暴力,对方家长非官即贵,反而逼迫父亲下跪赔罪。
穷人家的小孩,就活该被欺负?
嚣张的秃头老板失踪了,狗嘴里找到断指和钻戒。
坏小子开膛破肚,总裁老婆出现在化粪池……
别小看穷人。善恶有道,报应终将到来!
01.
如果你的孩子在学校里被同学欺负了怎么办?
而且这个同学的老爸还是你的顶头上司!
这个问题一直困扰着我的同事褚春哥。当他意识到孩子遭遇校园暴力的时候,问题已经很严重了。
我和春哥都是搞药物销售的,闲暇时喜欢在麻棋牌室打打小麻将。
他的孩子叫褚冬阳,正在读小学,看起来很文静。
然而有一天,冬阳突然发疯,把他老爸当成仇人,拿刀片划了他老爸的脖子!医院抢救回来了。
春哥自然不会告自己的孩子弑父,只是觉得孩子的学习压力太大,精神高度紧张,出现了精神问题。于是他自己出院后,就送孩子去亭精神病院。
治疗一个月后,冬阳病情大有好转,便出院了,看起来和正常的孩子一模一样。
春哥脖子上的伤慢慢好了,心情也逐渐恢复正常,便又来到麻将馆打打小麻将。
有一天,一个牌友的孩子说冬阳在学校里被排挤、孤立,虽然没人动手打他,但是很多人嘲笑他。
春哥连忙问冬阳是不是真的。冬阳不承认也不否认。
没想到,很快就知道了结果。
过了几天,医院里接到春哥的电话,说冬阳跟别的同学打架,老师请家长过去。但是春哥春嫂都脱不开身,让我帮忙,冒充孩子的舅舅。
我一口答应。
小学并不远。
医院,坐了半个小时的地铁就到了。
来到学校的老师办公室,我看到六个孩子站在一个女老师的面前。
五个高大强壮的孩子站在一边,明显是一伙儿的。
瘦弱的冬阳一个人站在一边。
我跟老师问怎么回事?
老师说:“这六个人打架。”
我看了看那五个人,又看了看冬阳一个人。
我说:“这哪是打架呀?这明明是群殴啊!五个打一个!”
五个孩子中的一个领头的说:“是褚冬阳先动手打人的,蓄意伤人!我们是正当防卫。”
我心想这小孩子的词儿还挺多,一套一套的。
冬阳梗着脖子,说:“他们先骂人的,我才打人。”
老师问:“为什么他们为什么骂你,不骂别人?”
我忍不住反驳道:“老师,您这个问题,对受害者不公平啊。为什么他打你不打别人,为什么他骂你不骂别人,这样的问题本身就带有一定的先入为主,觉得受害者是罪有应得。这样怎么能做到公平呢?”
女老师的脸色也微微变色,说:“这位家长,别冤枉我,我可是一视同仁啊。”
我摇摇头,说:“对待强者和弱者的一视同仁,就是对弱者的不公平。他们五个打冬阳一个,冬阳就是弱者。您这样各打五十大板,其实就是和稀泥。以后只会让冬阳受到更多的伤害。”
冬阳非常的委屈,说:“他们五个人总是合起伙来欺负我,排斥我,还骂我。平常骂我就算了,这次还骂我爸妈,说我爸爸为了做生意舔客户的屁股,说我妈妈是个神经病,所以我才动手的!他们五个打我一个,老师,您不批评他们,不为我撑腰,不批评他们,反而批评我!我不服!我是受害者,为什么要批评我?”
老师说:“什么态度!怎么跟老师说话的?”
我说:“他这话有道理啊!”
老师看了看我,冷冷一笑,说:“那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办?”
我说:“我没有当老师的经验,我就抛砖引玉哈。我觉得,要搞清楚他们五个人为什么骂冬阳同学,为什么集体排挤他欺负他。班上还有多少人受了欺负?而且,他们五个人群殴了冬阳,冬阳是受害者,他受了委屈。他应该受到安抚,而不是一视同仁的批评。相反,您得叫他们五个人的家长来学校,让他们好好教育孩子,给冬阳同学道歉。”
冬阳抬头看了我一眼。
这眼神中略有温暖之意。
老师神情复杂,把我拉到一边,说:“您是不知道,这五个人的家长都得罪不起啊。”
我不由得升起轻蔑之意,原来老师畏惧这个五个孩子的家长的权势,所以只好拿冬阳出来背锅。
果然是柿子挑软的捏。
老师委屈地看了我一眼,摇头叹道:“他们都是有钱有势的大人物!不是我得罪不起,是冬阳得罪不起!现在我要是为了冬阳强行出头,冬阳以后的日子更加难过。反弹!报仇!懂吧?冬阳的父母也会受到牵连。”
其实我有什么理由要求老师那么伟大呢?
我自己还不是那么畏惧权势……在大客户面前也不敢粗声粗气说话。
老师又说:“其实我知道,很多家长看不惯我们。我们也很委屈,但是我们老师吃点亏无所谓,问题孩子们和家长们会更吃亏啊!我知道冬阳的爸爸是个业务员,他的业务掌握在这些孩子的家长手里。要是把他们的家长得罪了,嘿嘿……你说这个时候我应该怎么办?”
我难以回答。
我原本以为老师是胆小怕事。
没有想到老师也有这么多的苦衷。
老师坐回到办公椅上,对六个同学说:“总之呢,既然是同学,就该和平友爱地相处,不能打架。你们互殴,影响很坏。但是看在你们都是初犯,这次饶了你们。你们回去吧。下次再打架,那就不是我找你们,是教导主任来找你们!回去吧!”
这六个人似乎很害怕教导主任,慌忙跑了。
我走出办公室,听到老师长叹了一口气。
我也很惆怅。
冬阳这次跟这五个刺头结了梁子,老师又是这样的态度,以后在学校里怎么混哟?
几天后,春哥来麻将馆找我,说:“兄弟,下午有空么?”
我见他忧心忡忡的样子,肯定是担心冬阳,便说:“有啊,咋啦?”
春哥说:“还是得麻烦你一件事。上次冬阳不是跟几个同学打架么?他们的家长让我去趟学校,说冬阳把他们的孩子打得太惨了,孩子现在不吃饭,晚上睡不着觉,就算睡着了,也会马上惊醒,已经造成了严重的精神损害,要我们赔钱,还要我家冬阳当着全校人的面,给那五个孩子赔礼道歉。”
我惊道:“我去!他们的孩子打了人,居然找你赔医药费?”
02.
春哥叹道:“唉,这哪儿说理去。具体的赔偿方案,到学校面谈。想让你跟我一起去壮壮胆。而且上次老师见家长,也是你帮我去的,你可能比我更了解事情的真相。”
我说:“我倒是愿意跟你一起去。只不过,恐怕我去了也没啥用。”
春哥说:“自从孩子上学以来,每天都生怕自己的孩子在学校里过得不好。这种提心吊胆感觉你懂吗?”
现在学校里的环境可比我小时候复杂得多。
那时候无论是小学初中还是高中,班上同学家的经济条件其实都差不多,都不会太有钱,也不会太穷。
现在贫富差距太大了。
这种差距会直接反应在孩子身上。
春哥又说:“其中一个孩子的爸爸,是医院药剂科的唐主任,是咱们的财神爷,得罪不起啊!我一个人面对他们五个人,心里没底。而且我家冬阳对你的印象不错。唉,这次如果要逼着冬阳当着全校人的面,给欺负他的人道歉,我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。我要怎么解释啊?难道说老实人就该受欺负么?还是说大丈夫能屈能伸?”
他的这种无力感令我感同身受。
无法保护自己就罢了,还无力保护自己的孩子!
“嗯,走吧,我去给你们壮胆,放屁添风。”
春哥开着车,载我来到学校的老师办公室。
上次的那个女老师在等着春哥。
她显得很局促。
我打听过,女老师姓白,长得也白净。
白老师今年三十岁了,还没有结婚,好像也没有男朋友,一心都扑在工作上。学生们对她的评价都还不错。
她对待全班同学真的做到了一视同仁。
但是,问题在于:对强者和弱者的一视同仁,就是对弱者的不公平。
此刻的白老师站着。
她的座位上坐着一个家长。
赫然就是唐主任。
唐主任看到我们俩,皮笑肉不笑地说:“哟,原来是两个老朋友啊。”
白老师似乎松了一口气,说:“你们认识啊?那事情就好办得多了。孩子是同窗同学,家长也算是半个同学。有什么问题都可以坐下来慢慢商量。”
春哥来到唐主任面前站着,讪笑道:“唐主任,小孩子家打架很常见嘛。不至于搞得这么严肃吧?”
我暗暗叹气,一个站着,一个坐着,怎么坐下来慢慢谈?
唐主任慢慢收起笑容,说:“这是你以为。你知道你孩子做了什么吗?”
春哥低声说:“我知道。”
唐主任说:“你说说看?”
春哥微微叹气,说:“我家冬阳和您的孩子还有他四个同学起了点言语上的争执。可能您家孩子的语言稍微激烈了一点,我家孩子就动手了。然后这五个孩子跟我家孩子打了起来。照理说,五个打一个,是我家孩子吃亏了。看伤势,也的确是我家孩子吃亏了。但是都是小孩子,没有隔夜仇,这事儿,就这么算了,您看行吗?”
“算了?”
唐主任拍案而起。
他气得双手不停地颤抖。
我心想,冬阳被打得才叫惨。您这么激动干什么?
“你知道你家那个小王八蛋把我孩子打成了什么样么?”唐主任怒道。
他气势逼人。
“唐主任,您别激动嘛。上次我也见过贵公子,就是脖子上抓破了点皮。”我帮春哥说道。
“哦?那你意思是我在撒谎?在危言耸听?”唐主任盯着我。
“没有没有,白老师也见过贵公子的伤势,的确不算严重啊,医院去的话,医生也会说幸好你们来得早,你们再晚点来的话,伤就自己好了。”我努力调节着气氛。
“少给我抖机灵。白老师,你说!”唐主任大声道。
我便望向白老师。
白老师叹道:“冬阳爸爸,冬阳这次出手实在太重了,有点不像话。”
我惊道:“白老师,你可不能指鹿为马颠倒黑白啊。”
这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啊?
看来我看错白老师了!
“你们连老师的话也不相信?”唐主任冷笑道。
“伤势这个东西,看一眼就知道了,我上次见过啊,的确没那么夸张。”我说。
“那你好好看看!”唐主任吼道。
唐主任摸出手机,跳出一张照片。
我望过去,不由得浑身一颤。
他的孩子头破血流,满嘴流血,门牙都被打掉了两颗。
没有深仇大恨的话,恐怕下不了如此狠手。
我和春哥面面相觑。
怪哉!
上次看到唐主任儿子的时候,他脸上只是一点点轻伤而已,现在咋伤得这么重?
难道是自己打的?陷害冬阳?
不至于吧。为了陷害一个同学,对自己下这么狠的手?
春哥也愣住了,结结巴巴道:“这是咋回事啊……”
唐主任怒道:“你家孩子做的好事!”
春哥的声音越来越小了,说:“不可能啊!他一个人打五个,怎么可能把您家孩子打这么重?”
唐主任收回手机,说:“你家孩子事后找不三不四的人偷袭,在放学路上把我家挽辰打了一顿!打得流鼻血!这种奇耻大辱,你说,我该忍么?我绝对不能让我的孩子被别的孩子欺负!”
03.
原来唐主任的孩子叫唐挽辰。
春哥下意识地替自己儿子辩解:“不可能!我孩子性格孤僻,哪有什么朋友!一定是误会。”
唐主任问道:“难道是我自己打的?”
春哥说:“我不是这个意思。您家孩子被偷袭的时候,看到我家冬阳了么?”
唐主任质问道:“你家孩子躲着,当然没看到。但是除了你家冬阳,还有谁会这么无耻这么残忍?”
我心里暗想,这可说不定,你家唐挽辰一看就不是什么老实本分的孩子,在学校里作威作福管了,肯定得罪了很多人,说不定有人请外援打闷棍。
唐主任突然伤心道:“以前我家孩子开朗得很,现在不仅受了严重的外伤,还得了严重的抑郁症。都是你们家的熊孩子害的!如果你们不能满足我孩子的赔礼道歉的要求,那么……一切后果,你们自己承担。”
春哥说:“医药费自然是我们承担。”
唐主任冷哼一声,说:“除了医药费,还有十万的精神损失费。”
春哥脸色巨变,叫道:“啊!这……唐主任,您也知道,我就是个打工的,哪有这么多钱啊?”
唐主任目光如电,扫了他一眼,冷笑道:“是么?如果不愿意赔偿的话,嘿嘿……”
春哥的饭碗捏在唐主任的手里,哪里敢反抗?
“我赔我赔!”
“还有,你家孩子写给我家挽辰写一封检讨书,并且当着全校同学的面念!”
春哥吓得后退了两步,恳求道:“唐主任,这个恐怕不行啊的。我家孩子前段时间精神出现了问题,一刀抹了我的脖子。后来他清醒了,一直很自责,医院住院了一段时间。医生说他根本经不起刺激。您的孩子的身强力壮,又有四个同伴,我家孩子哪有本事欺负您家公子啊。您就大人有大量,放我们一马吧。”
唐主任问:“我就问你,条件答应不答应?”
春哥眼圈一红,说:“我自己跟您道歉,给您家挽辰道歉,但是我孩子……还请您高抬贵手啊。”
我望向白老师。
白老师支支吾吾,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。
唐主任说:“你没有得罪我,我只不过是保护我的孩子而已。其实我一直很纳闷,你的孩子为什么能够跟我的孩子在同一所学校念书?你们孩子以后长大的也是一个做题家而已,对社会能有什么贡献?但是你们伤害我的孩子,就伤害了一个天才。”
在唐主任的强势下,春哥不得不含泪点头,答应让冬阳当着全校师生的面给唐主任的儿子道歉。
今天是周五。
学校每周一都会在操场做早操,做完早操后有个固定的演讲环节,有时候是学校领导讲话,有时候是优秀的学生代表讲话。
我不得不感慨,到时候冬阳该怎么办?
小小年纪就要面对这么多黑暗的现实?
以后在学校里还怎么跟同学们相处?他和唐挽辰在一个班级,抬头不见低头见的,每次见面了又该怎么办?
我和春哥垂头丧气地回去。
冬阳在麻将馆看牌。小小年纪,居然喜欢这个。
他很安静,似乎不知道学校里发生了什么事。
“冬阳,你真的有个罩着你的好朋友么?”春哥问道。
“是啊,骗你干什么?”冬阳说。
“他在哪?让我们见见可以不?”春哥又问。
“他很害羞,不愿意见人。”他回过头来看着春哥,问:“爸爸,老师又找你干什么?”
春哥叹道:“唐挽辰的爸爸说你找人把挽辰打了一顿,打成了重伤,要我们赔钱。是真的么?”
冬阳面无表情,说:“我没有找我的朋友去打他。是我的朋友看不惯,主动出手帮我教训他的。上次他们把我的牙齿打掉了两颗,把我的眼睛打肿了,这个朋友就把唐挽辰的牙齿打掉了两颗,把他的眼睛也打肿。这个就叫以眼还眼,以牙还牙。”
春哥顿时泄了气,说:“唉,孩子,真的是你干的啊?这可把别人得罪大了。你老爸我这一年白干了,工资都用来赔钱了。”
冬阳激动地叫道:“我说了,不是我主动要求的!是我的朋友主动出手!而且,爸爸,他们五个打我一个,你不帮我出头,老师也不帮我,我朋友帮我还帮错了吗?”
春哥仿佛老了十岁,解释道:“这……孩子啊,很多事情不是一加一等于二那么简单。唐挽辰的爸爸不仅要咱们赔钱,还要你当着全校同学的面给唐挽辰道歉。不然的话,你就要被学校开除,我的饭碗也要丢。”
冬阳瞪大眼睛,问道:“他们欺负我!我还要道歉?”
春哥说:“没办法啊孩子啊。这个社会就是这样,他们有钱有势,我们招惹不起啊。孩子,你就受点委屈,泄愤检讨吧。爸爸这次对不起你……”
冬阳气得直喘气,但是慢慢冷静下来,说:“嗯,我写!但是我朋友会帮我的!”
春哥连忙叮嘱道:“千万别再让他打人了!”
冬阳望向虚空,说:“这个我不敢保证。这个世界,只有他全心全意保护我!”
我怀疑冬阳出现了幻觉。
没人帮他撑腰,所以他幻想出一个朋友帮他出头。
04.
我小时候也有过类似的体验。
“你这朋友怎么认识的啊?”我问道。
“就那么认识的。反正他是个好人,就是长得有点丑。”冬阳含糊地回答。
我再问他,他就守口如瓶。
冬阳反过来问我:“神经病就要被欺负吗?”
我一下子没反应过来:“啊,啥意思?”
冬阳说:“他们说我老妈有精神病。我是我老妈的儿子,我也有神经病。所以他们就欺负我,还骂我妈。我老妈的确是有点抑郁症,需要吃药。但是得病并不丢人啊,也没有害人,为什么他们总是要欺负我们啊?”
这个问题是个好问题。
其实不说别人,就是我自己,也对精神病人抱着一定的偏见。
我说:“惭愧惭愧,我也不知道。”
冬阳变得有些失落,说:“我那个朋友就不会欺负精神病人!他是个好人,你们都是坏人。”
我的女房东也在麻将馆。
女房东长得很漂亮,是个寡妇,丈夫死了,一个人带姑娘。她轻声细语地问冬阳:“小帅哥,你这个朋友是男的还是女的啊?”
冬阳的态度软了下来,说:“我不知道,看不出来是男是女。”
看来美女还是受人欢迎啊。
小学生也喜欢看美女,喜欢跟美女说话。
不一会儿,春嫂过来了。
她冲着春哥喊道:“回去吃饭吧。”
春哥嗯了一声。
一家人走出麻将馆。
我忍不住望着他们三个人的背影。
春哥跟春嫂说了一会儿话。
可能是说到接下来的赔偿需求了,春嫂蹲下来,抱住冬阳,嚎啕大哭。
麻将馆的人都吃惊地看着他们母子。
春嫂哭道:“孩子,是我害了你啊。”
冬阳很冷静,说:“妈妈,别哭,我和我朋友都会保护你。”
我看着他们一家人忍不住唉声叹气,跟女房东叹道:“春嫂看起来很正常啊,怎么就有了精神病呢?是不是以前也受人欺负了?”
不一会儿,女房东的女儿小玉来麻将馆找妈妈。
小玉和冬阳是同学。
我便问她:“小玉啊,冬阳平常有没有什么长得高大的朋友啊?”
小玉想了想,说:“没看到呀,冬阳上学放学都是一个人,都没看到他有什么朋友。大家都说他不合群,也不跟他玩。”
我说:“奇怪了,那是谁帮冬阳打人呢?”
……
春哥在医药费之外赔偿了三万块钱,冬阳也在周一的早操讲话上当着全校同学的面跟唐挽辰道歉。
冬阳咬牙切齿地道完歉,回家后也不吃饭也不做作业,一直坐着发呆,把春哥两口子急得半死,生怕小孩子想不开,又做什么傻事。
几天后的下午,医院办完事,便想去看看冬阳。
毕竟心里还是惦记着他的安危。
江城二小学校管理很严。
上次两次顺利进入校园,是因为有老师的召唤。
今天没有任务,我便进不去,只好在外面等着,琢磨着在放学路上跟着他,看能不能发现他那个神秘的朋友,顺便看看有没有人欺负他。
不一会儿,放学铃响了。
无数的学生涌出来。
大部分的低年级的学生有父母或者爷爷奶奶来接。高年级的学生便自己回家。
我在人群中一样看到了冬阳。他的气质与众不同。
他冷冰冰的,一点都对不起他的名字。冬阳冬阳,就得阳光嘛!
他背着书包,低着头,脚步沉重。
我悄悄地跟在后面,装出打电话的样子。
几分钟后,几个孩子拦住冬阳的去路。
正是上次那几个打他的孩子,不过今天没有唐挽辰。估计还在养伤。
其中一个孩子的头发少得可怜,小小年纪就秃顶,跟四五十岁的中年男人的地中海似的。
在发型上少奋斗三十年。
但这个地中海的小孩子气焰最嚣张,说:“褚冬阳!我跟你说的话没听见么?路上看到我们就得回避,不要让我们看见你,污染我们的眼睛!否则的话,就跪下来喊爷爷!”
冬阳低声吼道:“让开!”
“哎呀?今天这拽?我问你,喊不喊?”
“杨秃头,我不怕你!”
看来这孩子姓杨,外号秃头。
这外号不好听啊……
小杨威胁道:“我只要一句话,就可以让你爹妈丢掉工作,让你们在这个城市混不下去。知道吗?”
这个孩子,如此冷冰冰的眼神和话语,让我感到害怕。
更害怕的,是他不是吹牛,他是在说真的。
巨大的阶级鸿沟摆在我们的面前。
我认识这个杨秃头的爸爸老杨。唐主任站在老杨面前都要低声下气的。
小杨同学说:“还有你妈,这个神经病,不要让她出现在学校。丢我们学校的脸也丢我们的脸。别的学校的孩子都瞧不起我们。快跪下喊爷爷。”
冬阳骂道:“喊你妈!”
小杨同学大怒,啪的一巴掌扇在他的脸上。
冬阳毫不示弱,立刻还了一巴掌。
另外三个同学一拥而上,把他推倒在地,拳打脚踢。
我刚要冲过去阻止他们的斗殴。
没想到小玉同学突然出现。
小姑娘冲了上去,叫道:“别打啦!我告诉老师了!”
小杨同学稍微住手,但是一口唾沫吐在冬阳的脸上。
此时,惊悚的画面出现了。
冬阳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根注射器,猛地插在小杨同学的大腿上。
注射器里有药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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